在车水马龙的城市工作生活久了,内心常有一种回归乡野的意念。能有一处带着篱笆墙的农舍,有花有草,可种瓜栽菜,鸡鸣犬栖其间,甚是令人宽慰。
我一向不怎么盲目羡慕别人什么,但我却羡慕同学吴伟家的院子。春天院里开着花,夏天桌上摆着瓜,秋天喝茶赏月,冬天将被子搭在绳上晒出太阳的味道。
上学期间,我曾经多次在本子上设计我未来的家。我理想中的家园,屋后有翠竹,门前有百花; 屋子门窗朝阳,篱笆墙围成很大个院子; 院中铺一条砖石小径,两边种上青菜辣椒茄子豇豆; 最好还得有棵梧桐树,树下是葡萄架。平日里推开窗,便是风拂叶摆,恍若世外桃源。日常时光里,于藤蔓下,安坐藤椅,饮着香茶,身旁陪着眯眼似酣的花猫,手执书卷,读着有温度的文字。这种安逸的念想不敢与人说,只在心底弥久盘旋,挥之不去,日久弥坚。
经常喜欢陪着妻子回乡下娘家,因为丈母娘家屋旁有竹林,门前有溪水潺潺,屋后一里地外便是青山云罩。寻常日子里,阳光普照下,有鸟儿在竹林清唱; 有鸭鹅嬉于溪水; 有白鹭在村边飞翔栖息; 更有勤劳的庄稼人在田间耕耘。这乡野清新自然的融洽氛围,我迷恋而神往。
过年时,外面大雪纷飞,屋子里却温暖如春。也只是丈母娘家这样的乡野山沟里,雪才似乎下得特大,特令人心旷神怡。此时,城里却只是零星飘散着些许,自然没能积存白茫茫的景观。也就是这样的老房子里,点燃几根松木枝桠,人围成一圈,火旺旺的,热乎乎的,每个人的脸都映得通红。此时,嗑着自家地里产的花生瓜子,一家人烤着火说东道西,这便是我眼中的诗情画意了。
院子里,老丈人栽了棵樱桃树,第一年就挂果了,邻家小孩扳着树枝吃樱桃。又是一年,樱桃树便窜高长粗,邻家小孩也上了幼儿园,不知道他今年怎么个吃法。内弟媳在墙根处喜欢种几株牡丹,是我喜欢的那种富贵大红; 丈母娘喜欢在房前屋后栽菜种瓜,四季皆有清新可口的口福。
因为农村有家——丈母娘家,我们住在城里几乎没有断过最新鲜的蔬菜。最近,我又迷上吃干菜,内弟媳妇又一次次给我带来豇豆干和白菜干。妻子常怪我性格耿直,嘴巴不甜,难讨人喜欢。庆幸的是,丈母娘知道我的个性为人,农村上市的时令蔬菜瓜果,总是差人及时送来我尝鲜。妻子说我是憨人有憨福,我说谁叫你有一个乡下好家。
年过四十,该不惑了吧。然而,我似乎没明白什么事,心中的幻想还很多。倘若在城市过得不痛快,大不了回农村去。乡下有家,能养鸡放鸭,可种菜栽花,人生一样灿烂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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