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入冬令,羊肉,既是美食佳肴,又为进补佳品。在老家上黄,人们更偏向于品尝羊糕,这里的羊糕是名闻遐迩的。
老家镇上有着众多烹制羊糕的专业店家,在林林总总的上黄羊糕品类中,“羊肉麻子”羊糕则一枝独秀,是地面上的老牌羊糕。
隆冬时节,我们走近制作羊糕的自然村,浓一阵淡一阵地飘来一缕缕肉香,那纯正醇香的羊肉味,会让您倍增食欲。顺着羊肉的喷喷香味寻访,农舍里名叫黄建和的老农在弯着腰背,双手在向烈火熊熊的灶膛肚里添加着柴火。旺火中加进干柴,火势更旺,直逼着高高的蒸笼口吐出直直的白色蒸汽,将羊肉特有的香味塞满了一屋子,挤出门窗又飘飞到村头巷尾,滋润着食客们的口鼻。案板房里,妻子姚国英在为刚出锅的羊肉进行除骨成型等后道工序。
这里就是老家传统祖传品牌嫡系“羊肉麻子”羊糕的制作坊。早在数百年前,这里的人们就自创了一手特有的羊肉加工制作工艺。后人中有位脸带小麻子名叫“羊肉麻子”的芮锁庚,就是近代创制上黄羊糕烹饪方法的重量级人物。还是在民国时期,他的羊糕就“吃香”于金坛、溧阳、宜兴,飘香于南京、上海都市。在上黄一带,上了年纪的人群中,几乎没有不知道这位“羊肉麻子”的,当然,更加熟知的还是他那脍炙人口的“羊肉麻子”羊糕。
作为传承人的黄建和、姚国英是芮锁庚的后裔,他们从外祖父手里接过的是“一把柴”、“一堂火”、“一锅汤”、“一方糕”、“一口香”的“羊肉麻子”羊糕烹制技艺,现如今,祖孙薪火相传,炉火正旺,羊糕喷香!黄建和夫妇边忙碌,边叙述起他们祖传的“看家本事”——
一把硬柴
要说上黄人家烹制羊肉,却是各有各家的招,此话一点儿不假。羊肉是人们喜爱的美食,上黄羊糕更是地方传统特色佳肴。祖传品牌“羊肉麻子”羊糕的烹制特征之一就是一把硬柴火当家,烧、蒸、焖、焐工序一把火搞定!老黄一边把硬梆梆的干柴塞进炉膛,一边口述着:“火攻,是烹制羊肉,制作羊糕的要紧事。先把羊汤汁煮开,投入上等的老陈酒、冰糖等作料,再将羊肉排放进滚开的汁汤中,放大火候猛烈蒸煮三四个钟头,这火头上要的就是真功夫。当须急火上劲时,唯有硬梆梆的干柴最好。在上猛火当口,如果火攻不力,软绵绵的文火,羊肉口味就会不肥鲜。用煤炭烧火煮熟的羊肉做成的羊糕,口感不爽,嚼在嘴中黏糊糊粘齿。我们的前辈祖传用干裂硬柴火蒸熟羊肉,再做成的羊糕酥软、爽口。”
一堂烈火
“羊肉麻子”羊糕的猛火工序还必须是“一堂火”。黄建和一边做着手里的烧火活,一边向我们作着介绍:“要掌握猛火的火候,要会烧火,烧好火。”他指着火堂深处直窜的火舌,一板一眼地继续说:“火满灶膛,烈烈火舌包满铁锅,旺火蒸煮,这叫做用烈火赶汤头,直接把羊肉煮透,让火力入骨。如此煮熟的羊肉脱骨、入味、喷香。”
一锅老汤
祖传的品牌“羊肉麻子”羊糕,还是靠开头第一锅汤料“传艺留香”的。每年的第一锅新鲜羊肉下料,十分的考究。上黄人烹制羊肉,各家各户都有着自个儿的“解数”,好像各家羊糕的身份证“密码”,互不传递,更不交流。“羊肉麻子”羊糕的第三代传人黄建和、姚国英夫妇这样介绍家传:“羊肉麻子”羊肉羊糕烹制时,选用上好的羊肉与作料,和着祖传的汤料及技艺一并下锅,认认真真地做好这一年开头的第一锅羊肉汤。出得第一蒸锅羊肉熟料后,就逐渐添料加水,始终保持着“一锅汤”的原量、原汁、原味。行内人都这样称这“一锅汤”的金贵:“换金换银不换汤”!
一方玉糕
由此特点烹制而成的祖传嫡系上黄“羊肉麻子”羊糕,一开吃便盛传四面八方,引得各路食客纷至沓来,指认着上黄地面上“羊肉麻子”家的羊糕品尝、馈赠,近百年来,便成为享誉市场名闻遐迩的上黄羊肉“一方玉糕”!有的还将羊糕的谐音“阳高”作为吉利词表心愿,讨口彩,每每羊糕上市季节,取来“羊肉麻子”好羊糕,美酒加羊糕,阳气阵阵好,运道步步高!
一口酥香
品尝“羊肉麻子”家传羊糕,内行的食客爱买爱吃,就是在于工艺传统,祖传本色,色泽大气,口味纯正。难怪食客这样称道说:“色中看,肉中吃,馈赠大方,嚼有劲道,一块羊糕一口酥香,‘羊肉麻子’羊糕,棒!”
说到溧阳上黄祖传品牌“羊肉麻子”羊糕的烹制“秘笈”,几位传人这样答道:“齐头好”的肉胚,“齐头好”的作料,“齐头好”的汤锅,“齐头好”的火候,“齐头好”的分寸。掌握这些“齐头好”,“顶顶好”的羊糕就会有“呱呱叫”的美味!而这民间俚语“齐头好”一词,却让人似是游弋于云里雾里,不得其解!思辨的智慧温馨地提示我们,这就是“恰到好处,把握分寸”。可想而知,这上黄传统佳肴“羊肉麻子”羊糕,作为一朵民间非物质文化传承的烹饪奇葩,经久不衰,也正是从熟能生巧中总结经验,在年年岁岁中历练升华,达到“恰恰好”的效能,飘逸出特棒的醇香来!
如今,上黄羊糕不仅成为当地养殖、加工、营销产业链里的一大亮点,还成了地方旅游美食中的“香饽饽“。天南地北的游客冬季旅游到此地,少不了要吃上一口羊糕,而这祖传品牌“羊肉麻子”羊糕又是大家的首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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