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祖芳
周末天气晴好,我们又去了长荡湖湿地公园。
公园里游客不少,我们边走边聊,看到好看的景点忍不住拍几张照片。在接近观鸟屋的时候,突然一片芦苇出现在我们的视线里。芦苇是湿地公园里很常见的植物,前几年春节时看到的芦花早已谢了,芦苇茎有的被折断了东倒西歪,一副颓败的模样。而今年,芦花开得很好,在阳光下发着光,随风轻摇,“夹岸复连沙,枝枝摇浪花”,煞是引人注目!我忍不住走向水边,靠近它们,看到芦花千姿百态,有的弯成“6”字形,有的绕成“S”形,让人浮想联翩。逆光看它们时,分明看到了它们白色的絮状花瓣像雪花一般,又似迷你版的松针,它们轻盈、飘逸、灵动、通透,别有一番韵味。在这枯黄的芦苇之上,居然有芦花绽放,是去年暖冬的珍惜和挽留吗?不,应该还有芦花本身的顽强和坚持,更有人们对它们的觉知和爱护!很想学习古人“钓罢归来不系船,江村月落正堪眠”,一夜好觉,没有什么需要担忧。“纵然一夜风吹去,只在芦花浅水边”,第二天清早醒来,船上满是芦花的馨香,让人顿觉神清气爽。
这时,有几个年轻人也走近了芦苇地,摆出各种姿势与芦花合影。我离开时,边走边回头看,很远处还听到阵阵笑声从飞扬的芦花丛里飘出来。
芦苇又名蒹葭,种植的历史已有七千多年,足迹遍布神州大地,不是稀罕物,可它随着诗句“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成了浪漫的植物,满足了人们美好的想象。
但要说芦苇纯粹是浪漫的植物,也并不是。在那个血雨腥风的年代,芦苇曾经是英雄儿女们的天然屏障,在白洋淀、沙家浜,芦苇丛中藏着奇兵,谱写了可歌可泣的抗日诗篇。
芦苇与我们的生活也曾息息相关。小时候,很多个冬日的雨天,大伯父家里芦花飞扬,那是大伯父在家里编织芦花鞋。芦花鞋主要用料是稻草,配以提前准备的芦花。看着一双双芦花鞋从大伯父的手中成型,再到他们家人的脚上,让我这个只有布鞋和雨鞋穿的人羡慕至极。不过,家人告诉我,芦花鞋比草鞋稍好一点,也容易磨破脚,不能光脚穿,特别不能走远路。穿草鞋是不得已的事,不是好玩的事。
书上说,芦笛是用芦苇茎制作而成的乐器,形似竹笛。我没有见过这样的芦笛,但我见过小伙伴用芦苇茎做成的“小哨子”——在家里的柴火堆上折一小段芦苇茎,把中间掏空,一头粘上纸卷,在另一头吹气时,纸卷在气流冲击下像滑梯一样逐渐铺平,会发出声音。灵感来源于生活,一点儿不错。
过去,我还见过乡人造房子时,在铺瓦之前,先在屋顶铺一层苇箔,本地人称芦箔,就是用芦苇编制的苫子,编制前得把芦花去干净。它不如用砖铺来得干净牢固,起大风时,屋顶常有泥土的颗粒扑簌簌掉下来,但成本低呀。
现在,芦花焕发着新的生命力,重新进入人们的生活。当人们看到客厅花瓶中的一束芦花那么有情调,会想到它是过去被做成掸子去除灰尘的么?芦花,耐得住寂寞,出得了厅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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