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史海钩沉话“盐”踪
谷子
人间沧桑说古今,史海钩沉话“盐”踪。中国海盐业历史悠久,据古籍《世本》《吕氏春秋》记载,中国最早发现“煮海为盐”的历史可以追溯到炎帝时期,距今已有5000年左右,与中华文明的产生同步。盐城有着广袤的海滨滩涂,丰茂的芦苇草荡,为海盐的生产与加工提供了充足的资源。春秋战国时期,吴、越、楚三国沿海地区的海盐生产已初具规模。此后以盐城为中心的江淮沿海地区,是中国最重要的海盐生产基地,几千年来未有更变。时至今日,盐城仍然是我国重要的海盐生产基地,拥有国家所属的灌东、新滩、射阳三大盐场,年产海盐达65万吨左右,占江苏年产量的三分之二。2016年1月,经国务院批准,中国海盐博物馆设立在盐城。这是我国第一座国家级的盐类博物馆,标志着盐城在中国海盐历史上的重要地位,确立了海盐文化发源地的历史地位。
盐城的寸寸泥土都浸湿着海盐的咸味,盐城的海盐文化,史韵悠长。汉武帝“笼天下盐铁”,在全国各地置盐铁官署,实行盐铁官营。元狩四年(公元前119年),因盐设县,始有盐渎。《后汉书.百官志》言:“郡县出盐多者置盐官,考盐渎以产盐得名。”西汉共在全国设置了32处盐铁官署,在沿海29个县中,只有盐渎和山东的堂邑设置了盐铁官,可见盐渎是西汉最重要的产盐地之一。
到了唐代,全国主要产盐地共设置四场十监,境内就设了海陵、盐城二监。据《元和郡县志》记载:“当时海陵(今东台)监岁煮盐六十万石”, “盐城监每岁煮盐四十五万石”,两者相加超过百万石。盐城在唐代时期盐业产量大幅增加,其主要原因有三个方面:一是唐初泥沙淤海,洲与大陆相连,滩涂面积扩大。二是“就场专卖法”等新盐法问世,官府在盐场收购,以收购价格加上盐税转手卖给盐商,由商人自由运销,激发了商人的积极性。三是制盐方式改变,汉代以前,盐城沿海采用原始的“煮海为盐”法,费时费料;中唐以后,使用“刺土成盐”法,提高了制盐成效。宋时两淮盐区共设三监二十九场,盐城境内设有海陵、盐城二监及十一场。宋真宗时,盐城监与海陵监的产量已达100余万石(5000余万公斤)。《宋史.食货志》载:“以蜀、广、浙数路言之,皆不及淮盐额之半。”元中叶两淮二十九盐场产盐380万石(1.9亿公斤),已经达到全国总产量的三分之一,盐城境内十三场产盐290万石(1.45亿公斤),占淮盐总产量的百分之七十六。因而,“两准盐税甲天下”之说,是赞誉两淮,更是赞誉盐城。
明初之际,第三代煮盐器具问世,盐法改革,两淮盐产量更是上浮,成化十九年(1483年),两淮存积盐达数万引。明永乐九年(1411年)及天顺元年(1457年),盐城境内曾两次浚河修堤,串场河全线通航,自南向北纵贯盐城全境,将沿海的15个盐场串通,便利盐运,故名“串场河”。
中国古代实行盐铁官营,盐政机构地位重要,各级盐官均由朝廷指派。在盐城任职的历代盐官中以北宋时期的晏殊、吕夷简、范仲淹最为著名,这三个人相继出任西溪盐仓监官,他们政绩显著,文采风流,先后入京为相,堪称千古佳话。盐城濡染了他们的德泽与才情。尤其值得一提的是范仲淹在盐城的贡献最大,修筑了百里捍海长堤,抵御海潮侵蚀,保护堤内农田和盐业,后世称为“范公堤”。他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情操,早已成为盐城人民的精神高标。与盐城海盐相关的故事很多,尤以元末明初大丰白驹的“张士诚十八条扁担起义”影响最著。这场纵横大江南北14年的盐民起义,其声势之大、影响之深,撼动了元朝统治,在我国农民战争史上赫赫有名。
几千年来,海盐的生产、运销是盐城人民的生活主体,沿海1.7万平方公里的土地浸透了盐卤,道路、河流、城乡、桥堰、闸坝以及大量文化遗存无一不打上了咸味的烙印。海盐业的发展,构成了系列而完整的海盐文化。如今,一年一度的海盐文化节,吸引八方游客,大街小巷,张灯结彩,分外热闹。面向范公堤,背倚串场河,一座形似盐晶的博物馆,静静地安座在瓢城之中。这是中国唯一以国家命名的海盐博物馆,踏着那一级级台阶,我充满好奇的心情走进去,寻觅那古老的“盐”踪,关注每粒盐的生长历史,关注着盐城的昨天、今天和未来。
江苏路特数字科技有限公司 仅提供技术服务支持, 文字、图片、视频版权归属发布媒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