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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版:文化
2018年09月20日

雨果奖获奖小说《三体》作者做客上纽大

刘慈欣:制止探索比探索未知更危险

朗诵荣获“雨果奖”的科幻小说《三体》选段、幽默回答提问、耐心为学生签名……日前,被誉为“中国科幻第一人”的科幻作家刘慈欣走进上海纽约大学,与该校交互媒体艺术项目艺术客座教授谢尔顿·布朗展开对话。

畅聊“来自中国和世界各地的21世纪科幻小说”的对话主题之后,刘慈欣表达了对“星辰大海”的向往:“比起探索未知带给人类的风险,阻止人类进行科学探索的风险,才是最值得人类警觉的危险。”

 ■本报记者 曹之光

谈东西方科幻差异

共性大于差异

当日,一身黑色衬衫配蓝色牛仔裤的刘慈欣,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理工男”。“坦率地说,我的小说中几乎没有儒家、道家等中国文化的影响。”这是刘慈欣对谢尔顿·布朗教授关于其作品文化背景提问的回答。他的快言快语,把400多名师生听众都惹笑了。在这场对谈中,刘慈欣常常跳过翻译自行对答。

刘慈欣表示,他并不是因为喜欢文学才成为科幻作家,而是以一名科幻迷的身份成为科幻作家。他坦言自己深受20世纪中叶美国科幻黄金时代的作家影响,并把自己所有的作品称为“对阿瑟·克拉克的拙劣模仿”。

“对中国人来说,科幻小说是百分之百的舶来品。中国传统文化中是没有任何科幻成分的。”刘慈欣认为,尽管很多人认为“偃师造人”,诸葛亮发明“木牛流马”的故事是科幻,但在他看来,它们都属于奇幻范畴。科幻和奇幻的差别,就在于科幻描写的是“超现实”,而奇幻描写的是“超自然”,这反映出两种具有本质区别的思维方式。

刘慈欣认为,正是因为科幻文学的舶来品属性,东西方科幻的共性,远大于它的差异,这与传统文学十分不同。然而他也指出,因为西方科幻作家群体客观上的基督教文化背景,所以东西方科幻作品也存在不同:“对西方人来说,克隆人、创造生命是一个敏感的话题,但在东方文化中就并非如此。”

谈科幻能否预测未来

是排列而非预测

“我觉得科幻小说能够预测未来的说法,或多或少是一种误解。”再一次“反驳”之后,刘慈欣就科幻小说的作用,提出一个新颖的观点:“科幻小说是把未来的各种不同可能性,全都排列出来。我用文学语言表现可能发生的未来,并请大家前来鉴赏。”

刘慈欣提到了两本以年代为书名的著名科幻小说:在《1984》中,1984年的地球统一为两个国家。而《2001太空漫游》中,人类已在月球上建立了永久基地,并且还成功登陆木星。“无论1984年还是2001年,都已经是过去时了。但它们和真实的历史有什么相似之处?”他觉得,这是值得读者思考的问题。

刘慈欣表示,如果一名读者有足够的科幻小说阅读量,那他就会发现,真实预测未来的科幻小说几乎找不到。因为科幻作家单纯为了讲述一个好故事,他往往会把“最不可能发生的可能性”写出来,因为这样才让人印象深刻。然而,一旦排列出了足够多的可能性,那么总有科幻小说中的内容会变为现实:“就像一块坏掉不走的表,一天总有两次是对的。”

谈知识是否存在禁区

制止探索比探索未知更危险

“尽管科学探索确实会带来一些负面效应,但我不认为存在着人类不应踏足的知识禁区。”刘慈欣表示,比起探索未知带给人类的风险,阻止人类进行科学探索的风险,才是最值得人类警觉的危险。

在刘慈欣看来,随着人工智能技术的发展,创造了越来越多的便利生活条件,未来更将一步步变成今天人类观念中的“乌托邦”。然而人类习惯坐享其成,就容易陷于安逸并放弃探索,“乌托邦”就成了“反乌托邦”。“一旦人类跌入到技术的安乐窝里,大概就很难再爬出来,我们或许会在‘温柔乡’里走向毁灭。”他说。

“如今人类的经济发达,生活富足,但似乎太空探索就滞后了。”自称“理性的乐观主义者”的刘慈欣认为,从加快拥抱“星辰大海”开始,如果人类能够做对选择,那就能应对风险和危机,去拥抱一个光明的未来。

刘慈欣为上纽大师生签名。

刘慈欣与谢尔顿·布朗畅聊中国和世界科幻小说。    □本报记者 曹之光 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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