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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年04月16日

栾树,是用来发现的

陈冬梅 第二实验小学教育集团淮海校区

本文字数:1038

史铁生《我与地坛》第五个故事,小姑娘在一棵大树下捡“小灯笼”让我认得了栾树。地坛的栾树黄花落了结灯笼,由黄,转白,变黄。

自从在文字里遇见栾树后,我就在一个初秋遇见了活生生的栾树。

我们驱车去江南小镇参加读书会,读书的小屋居然在一片大大的庄稼地里。还没望见读书屋,在一片稻田的尽头,一棵彩色的树遥遥地昭示着她的黄、绿、红、棕,是栾树?!比地坛那几棵大栾树色彩浓艳。我跨步走近,仰头寻着白色,终究是满头的亮色,挂得梢头低垂。她是让你数数,她能结出多少小灯笼来。可你哪里能数得明白呢?只能任她骄傲地用枝头挂满灯笼向你炫耀。她比画家的色盘神奇,她不仅有色彩,还能开出串串桂花似的艳黄色小花,结出任巧手的你糊也糊不出来的纤巧灯笼。灯笼要么苹果绿,要么橙黄,要么鲜绿夹杂着一抹嫣红。她为什么跟地坛的几棵大栾树不尽相同呢?

那天绵绵秋雨,路灯朦胧,我背着健身包去做瑜伽。从小区北门拐出,微光里的地上、停着的车上铺着“雪花儿”。是什么花儿?凑近看,桂花?有着桂花的姿态,轻盈,小巧,鲜黄,娇嫩。抬头,花树上长长的花穗四面八方地伸着。小花儿,经不住风雨的落下,坚强的就在高高的枝头挺着。挺立高枝的,我攀不到,就看铺在地上的、车顶的。车顶上密密层层的小花,干净,有铺雪的意境,让人恍惚,头脑里跟冬雪镜头不断切换,倘若不是自己穿着单薄,断然认定这是一场初雪了。再抬头,有小灯笼!看不清什么颜色,栾树!不知道是我从前粗心还是感受力刚刚生长出来。这一条马路的两侧栽种着栾树,我为什么从前没有留意呢?

白天,我开着车,漫行在马路中央,望向远方,路两旁的枝头在空中伸手相握,红色灯笼,黄色花穗,绿色枝叶,还有没来得及染红的橙黄,在马路上空热闹收集阳光的色彩。她们如此热忱,又如此默然,又在取笑我的迟钝——你的眼里有我,我就捧出我的花,我的果,我的色彩,我的千姿百态,装点你的秋天,抚慰你快枯竭的心灵,让你复苏心潮的灵巧。

生活就是这样,你眼睛里有了什么,是因为你的心里有着什么。

开车去车站,慨叹公路绿化工程师的审美,他们怎么知道有一天有一个人会发现这长长的公路旁的色彩斑斓的栾树,地上铺着柠檬黄的小花,枝头相连相接,互相传递着红、紫红,黄、棕黄,橙、橙红。她们就一直泼洒着鲜艳,从枝头到地面,从这头到无尽的那头……让我轻踩油门,靠边漫行,眼睛睁着,睁着,看,看不够这谁也画不出来的鲜活色彩。也不对,就是一枝神奇的画笔画出来的吧。

秋天,真应该在栾树林,栾树园,任满树的黄花,红灯笼,黄灯笼洒落你的肩头,发梢,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