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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8年08月20日

细节的重要性

□ 杨海林

在给涟水日报社首届小记者班上课的过程中,我多次提到在作文中刻画细节的重要性。但是收上来的学生作文中仍然没有多少精彩的细节描写。

——好吧,是我强调得还不够,我在这里再敲一次黑板,再请同学们画一次重点。

有一次一个作家讲课,她说自己眼睛近视,没有能力看清更远的东西,所以,她索性蹲下身,专心致志地去描摹身边的每一片树叶。

这当然是一个比方,指的是关注身边小事中的每一个细节,描画好身边小事中的每一个细节。

这个作家是写散文的,写的不是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的“老男人散文”。

人家老老实实地写“小女人散文”。这种散文有个共同特点:从不仰视,而是蹲下身子,把目光放低,倾心于对家长里短的描述:母亲给自己打了一件毛线衣呀,丈夫给自己泡了一杯热茶呀,儿子从远方寄来一张明信片呀这些。

老实说,虽然在新华书店里看到过这个作家的很多书,但我从来没买过一本。

我很烦这些“鸡汤”。

这个作家后来送我一个签名本,我虚伪地表示回去认真拜读,可是一回去就把它扔给了儿子。

我很快就把这个事忘了。

一个多月后的一天夜里我起来上卫生间,忽然发现儿子的房间里似乎还有灯光。

一推开门,我的气不打一处来:都几点了,他还在看书。

训了儿子一通后我准备回房间睡觉,忽然,我随口问了一句:“你看的什么书呀?”

儿子说,就是你上次给我的那本呀?

那本书有这么大魅力?

我曾经鄙视的那些鸡零狗碎被她反复打量,好像是很随意地点缀在每一篇文章中。

因为观察细致,描写就入微。

屡屡打动人心。

就好像用手机拍了一张很普通的照片,你后来再把这张照片放大,你会发现这张照片上有你不曾发现的东西。

能打动你的不一定是整张照片,可能就是你放大后呈现的细节。

我做过代课教师,那段岁月现在我已经不太记得了。但前几天一个学生加了我的微信,说他印象最深的不是我如何给他上课,而是在课本上写了“白云千载空悠悠,此地空余杨海林”。

他觉得很好玩,记了这么多年。

这个细节看似没有多少意义,但无意中透露出我当时失意的心情——真的,那段岁月中发生过的很多事情我已经记不得了,但是那种灰暗的心情我始终不忘。

通过这个细节,这个同学其实看到了我的内心。

所以,生活中我们总会遇到一些细节,我们应当认真地对待它们,发现它们存在的意义,尽力把它们呈现给读者。

这会让读者产生最贴近事实的真实感。

这比笼统地用一个形容词有说服力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