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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1年09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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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版:教育
2021年09月24日

校园里的香樟树

   本文字数:1777

■引言

初次踏入祖杰小学的校门,我便被校园内一棵苍翠茂盛的香樟树深深吸引。

祖杰小学现校址的前身是竖河中学,这里的老师们朴实、敬业,曾在这棵香樟树下为社会输送了大批优秀人才。这棵树栽种于上世纪七十年代初,也正是在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竖河中学名动一方,创造了启东乡镇教育的奇迹,很多人挤破了脑袋到竖河中学上学。

现如今,香樟树已在校园内生长了半个多世纪,可以说,它也一路见证了学校的成长与辉煌。

祖杰小学于2018年初迁址于此,虽是时过境迁,但香樟树还在,教育的灵魂与信仰还在。新一代的祖杰人将怀揣梦想与情怀,接过前人的接力棒,传承竖中优良基因,担当育人神圣使命,不断拼搏,奋力争先,愿校园里的香樟树枝繁叶茂、更加茁壮!

——祖杰小学校长陈杰

数十载岁月变迁,那棵香樟树还立在原地,高大粗壮。一身翠绿的盛装,枝干伸向四面八方,宛如神祇一般。风吹起,树叶在微风中摇曳,散发阵阵樟木芬芳,唤醒一段沉睡的时光……

1978年,父亲从甘肃天水一家大工厂调回老家,在竖河中学转行当教师。一个大学本科生,窝在一个有高中或者中师文凭就足够立足的乡下学校里教书,拿工厂里一半的工资。父亲的这一决定遭到所有人的反对,但父亲很坚定,也很执着。

那时,乡下学校不仅硬件条件不好,师资力量也很匮乏。学校里哪门课程缺老师,父亲就挺身而出,去补那个“缺”。他教过语文、数学、物理、化学、美术、地理、历史,最后教政治。父亲很敬业,大部分时间都呆在学校里,家里很少看到他的身影。我牙牙学语时,说的最早、最多的一句话,就是“爸爸早点回来!”

上世纪80年代中期,学校分给父亲2间20多平方米的小屋,我们一家搬到了学校。那时我才五六岁,有时一个人寂寞无聊,就偷偷跑到教室后门口,悄悄看父亲上课。父亲上课时神采飞扬,我觉得很解闷。不想被一个调皮的学生察觉了,转过头来朝我做鬼脸,偷偷地笑,此后父亲再不许我去了。

于是我便跑去香樟树下玩,我发现香樟树的树皮质地比校园里的其它树细腻,叶子虽然小,但只要轻轻一撮,便会散发一种独特的清淡香味,久久不会散去,夏日里,那里蚊虫也少,正是我的乐园。

父亲的乐园在教室。他很擅长调动学生的学习积极性,会把要求学生背诵的题目写在小纸条上卷成粉笔状,整齐地排列在粉笔盒里,让学生以“抓阄”的形式来抽,背不出不及格也不要紧,只要在下一堂课前背出来,就可以自告奋勇取消不及格。父亲很享受与学生互动的过程。此外,他最喜欢的就是读书。父亲平日里节俭得近乎吝啬,唯独在买书上,很慷慨。他每年都会订一两本杂志,也时常上书店买书,几十年来从不间断。

1992年春天,父亲的一个大学同学辗转找到我家,他当时是上海一家机械厂的厂长。他在校园里转了又转,不明白为何这穷乡僻壤的学校教学质量雄霸一方,更不明白为何老师们的工作热情如此高涨。在我们新搬的宿舍楼里,他诚挚地邀请父亲去他的工厂,从事大学所学的机械专业,好好改善生活环境。但父亲说,这辈子就想踏踏实实地做一个普普通通的乡村教师。临走时,这位厂长回望校园里的香樟树,若有所思地感慨:情怀真的能激荡无穷的力量……

父亲在教学上出了点小名气,常常有别的学校请他去上示范课。一次我跟邻居夸耀,爸爸被一辆小汽车接到县城里的学校上课去了,父亲知道后严厉地批评了我。父亲一向很低调,喜怒不形于色,我很少见到他笑。只记得他评上高级教师的那天晚上,特别高兴,把职称证书捧在手里,翻来覆去,仔细端详,笑声朗朗。父亲是启东第二批高级教师,是当时县里所有高级教师中最年轻的一个。

1999年,我参加工作,成了父亲的同事。青春岁月阳光灿烂,偶尔经历风吹雨打,便会不平衡、会失落。每当这时,我常常会到香樟树下,细嗅它的草木清香,静听它讲父亲和他同事们的故事,默默感受父辈们的隐忍与执着……于是,年轻的心不再浮躁迷茫。

父亲是家乡许许多多乡村教师中的普通一员。他是平凡的,从1978年站上讲台到2006年光荣退休,他兢兢业业地教书育人,只与书本和学生打交道,二十八年如一日;父亲又是不平凡的,他对教育事业虔诚而执着、至信而深厚,身体力行、坚持不懈,有赤热的情怀、淡泊的操守。

如果世界是由平凡和不平凡组成,那么乡村教师,注定是平凡的。但他们甘于平凡、坚守平凡,默默耕耘、无私奉献,以大爱之心传道授业解惑。家乡“教育之乡”的奖章上,镌刻着乡村教师的名字!也正是许许多多像乡村教师一样的平凡人,汇聚成了推动家乡各项事业蓬勃发展的不平凡的力量!

(姚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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